【残次品】[陆林]与时空对话（上篇）
【1101林生贺24h | 12：00】
排雷简介：送走了第五批毕业生的陆校长，在旅行中途误闯平行世界，见到了十几年后的陆总长与林统帅。简单来说，就是两个陆必行与一个林静恒，沙雕与正经并存的小故事。上篇全年龄，下篇会有一段夹心饼干的车（！），跳过也不影响剧情，雷的话请您千万千万别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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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独立13年的某一天，银河城军事基地住宅区。
这天下午，林静恒路过中心广场，遇见了本该在外星出差、傍晚才能回来的陆必行，便顺路把他捎上了机甲车。陆必行似乎很是疲惫，全程没说过几句话，一路上闭目养神，直到机甲车开到门口，乖顺地被他领回了家。
陆必行犹豫了一会，笔直地坐在沙发上，林静恒看了他一眼，“这趟不顺利？”
陆必行挤出了一点笑容，“没有，挺好的。”
林静恒许久没见他坐立不安的样子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动口没问出来，便打算动手，于是欺身上前，抵着陆必行的肩膀将他按沙发靠背上，感到身前的人僵硬到了极点。
就在这时，本该消停的访客系统响起了自动识别的声音，另一个陆必行推开门，跟客厅里正与“自己”亲热的林静恒四目相对，温度降到冰点——
对于这件足以令整个星系的八点档黯然失色的意外事故，三位当事人的反应分别是：
林静恒在两个陆必行身上扫视一遍，认出门口那个才是与他朝夕相处的陆必行，当即借力把身下人翻了个面，摸出随身携带的复合绳索捆住他的手臂，火气冲天地问，“湛卢，你把什么东西放进来了？”
被捆成蚕茧的陆必行挣扎道：“四哥，我，我真不是什么医美的产物，嘶、疼，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门口的陆必行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场闹剧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只能干巴巴地打趣：“呃……统帅，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我这个类型的。”
02
现在回想起来，陆必行在机甲车上没与他共享精神网，更没动手动脚，确实不符合最近愈发恃宠而骄的陆总长的行为模式。林静恒早觉得他安分得有鬼，却没想到竟然能抓到这么大的一只“鬼”。
在医美发达的今日，造出外貌如出一辙的人不难，但一个人的谈吐、气质却是难以复制的。胆敢伪造陆总长，再让他骗取林统帅的信任——而且从某种意义上，真的骗过去了——简直胆大包天，岂有此理。
林静恒一世英名毁于一旦，表面上看不出什么，手上那根几乎被捏碎了的烟却表明他面子十分挂不住。
被限制了自由，全身上下只有嘴能动的“鬼”还在滔滔不绝地说：“我刚才说过了，我真的是陆必行。但是，我有理由怀疑这不是我生活的空间，平行空间听说吧？——怪不得启明星这么繁华，我降落的时候，差点以为自己误打误撞跑到第七星系了。湛卢宝贝总还认识我吧，不信的话给我做个全身扫描。”
这位先生言行举止倒与陆必行十成十地相似，看得林静恒更加恼火，于是拎起他的领子，打算如果有必要，就用拳头让他闭嘴。
“鬼”先生浑然不觉，对他一笑，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：“四哥，听说你在这儿是军事统帅？以前‘黑洞’相当于隐藏政／府，现在是货真价实的政／府雇员，厉害啊。”
任劳任怨的人工智能从见到两个陆必行开始，计算程序就开始高速运转，几乎过热。他沉默了半晌，终于开了口：“先生，就像这位‘什么东西’先生说得那样，经过扫描，他身体、大脑携带的的确是与陆校长完全相同的基因，不过骨龄只有31岁。”
31岁，也就是说——就算真有谁丧心病狂，克隆了陆必行的基因，那也是31年前的事了。那时陆必行不过十来岁，一个荒漠军火贩子年幼的儿子，有什么值得花大价钱、冒着大风险克隆的价值吗？
林静恒眉头一皱，抓着人衣领的手却不自觉地松了一分：“再扫一次。”
湛卢一边照做，一边不缓不慢地说：“先生，我的基因扫描程序运用的是当前最先进的技术，错误率低到可以忽略不……”
林静恒冷冰冰地说：“你当初在北京星上，不也扫了四次才弄明白？”
这边湛卢勉强分出了一点点计算空间，准备对主人的无理控诉提交八百字申诉资料，另一边，他们口中的‘什么东西’先生无辜又无奈地说：“扫多少次都是一样的，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？”
陆总长上前一步，不动声色地插在湛卢与林静恒之间，左手悄悄冲湛卢打了个暂停的手势，右手揽住恼羞成怒、正打算跟人工智能吵架的林静恒，看向了熟悉又陌生的“自己”：“等等，先听他说说。既然你说你住在北京，并且认识四哥，那说明如果你说的平行空间是真的，它们之间存在一定的相似度。不如你说说，你是在哪儿出生的？”
那个人悄悄瞄了一眼陆总长揽着林静恒的手，又飞快地转移视线，“凯莱星。”
“家里你最喜欢的房间，是哪个？”
“独眼鹰的机甲研究室吧，我十几岁开始就天天泡在那里了。不过我更小的时候，喜欢呆在商业街那栋小楼，二楼有个小书房。”
“有过什么特别想要的生日礼物吗？”
“有啊，想出一本教科书，老爸不同意，导致我后来离家出走了。”
“怎么遇见四哥的？”
“我在北京β星外围，意外捡到了他的太空舱。”
当年种种大多都毁在那场轰炸里，早已不可考了。有人能对答如流，除了平行空间，的确没有更好的解释了。陆总长冲林静恒耸耸肩：“看来只能相信他了。”
说完，他忽然意识到，至此，他们两人的经历都是相同的，那么再往后……再往后他有些不敢想。
陆总长呼吸一顿，若无其事地继续问，“那你现在是做什么的？”
林静恒复杂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在北京星开了一所叫星海学院的学校，我是校长。”自称陆校长的人回答，不知道为何，他感到眼前的“自己”似乎吐出了一个艰难的问题，一闪而逝的局促，与这个人身上坦然自若的气质产生了浓烈的冲突，促使他下意识地补充了道：“今年已经是第五年了，刚刚开完第五次毕业典礼。”
陆总长呼出一口气，平行空间虽然相似，却因着这些细微的差异，才分成了独立的时空。
看来在另一个空间里，怀特等人被他大骂一顿，拎回星海学院通报批评了一个多月，写检查写到天荒地老。新来的老师刚一上任，就不得不面对校长一时兴起忘了限制题材，收上来的那堆狗屁不通的论文。工作量太大，为了安抚人心，只能陪着笑脸立刻涨工资。
他可能每年都会向辞职的老院长们写信，可惜学院虽然正向更好的方向走，却进步有限，依然不足以打动他们。但没关系，这才第五年，等到第十年，第十五年，总有一天他们会重回星海礼堂的苍穹顶之下。
不过在那之前，他会有更现实的问题要面对，好在还有四哥。陆校长在学院里为人师表，一下班跑到破酒馆，转眼就会在四哥面前变身成大号熊孩子，邀请他与自己四处游玩。
毕竟再不走，北京β又将迎来另一个寒冷又繁忙的冬季。
林静恒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他搭在自己后腰上的手，让湛卢给陆校长松了绑：“既然你说你来自平行空间，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？”
“我出来旅游，在机甲上睡着了。机甲还是四哥借我的，自动巡航莫名其妙把我带到了启明星，我想着既来之则安之，于是随便找了个机甲站申请降落。”陆校长不理解他们眼中的五味杂陈，扶着沙发站了起来，揉着自己的手腕，“没想到启明星跟我印象中的大相径庭。等我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我所生活的空间的时候，已经跟着四哥，哦不，统帅上了机甲车。我不知道时空穿越的机制——不知道我是与这个空间里的自己交换了位置，还是纯粹属于多出来的那一个——怕影响时空的正常秩序，没敢轻举妄动，连机甲车上的尖端技术都忍住了没去问，这不就……”
这不就稀里糊涂地跟人回了家，还没来得及问清屋外的木牌什么意思，就被林统帅按在沙发上，发生了尴尬又惊心动魄的一幕。
话题回到这里，被林静恒语气不佳地打断，“时空穿越……联盟理论物理研究院的那帮废物花了多少人力物力都打水漂的东西，真的能实现？”
两个陆必行默契地点点头。
陆总长知道林静恒这是浑身不爽没处发泄，舍不得迁怒自己，也舍不得迁怒另一个陆必行，只能无端挑人家研究院的不是，于是没有嘴欠，就事论事地回答：“理论上的确有可能。统帅，平行空间理论从古地球时代就出现了，只是验证难度过高，这么多年来应用上都没有进展。”
陆校长接着说：“但人类目前的技术无法主动实现，不代表时空穿越就是不可能的。一直以来都有理论认为，平行空间在某些特定情况下，天然地存在通道——这不就被我赶上了。”
林静恒：“那这个通道，现在还找得到吗？”
“不知道啊，但只能碰碰运气了，毕竟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呢。”陆校长一摊手，“在那之前，能暂时收留我一阵吗？”
一如当年初到北京星，刚刚离家出走的陆必行四处碰壁，改装的机甲迟迟谈不好价钱，弹尽粮绝的时候，半夜敲开林静恒临时住所的门。
林静恒一点头，嘴角呈现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。
03
湛卢带着陆校长去了一楼的客房，林静恒走上楼梯，在一个堪堪挡住楼下视线的转角，被陆总长扑到了墙上，“好几天没回家了，想我吗？”
林静恒靠在墙上，任由他探入衬衫的下摆，感到那双能将金属掰断的手，极度克制地握着他的腰，“你想问的只有这个？”
这一天的意外实在太多。陆总长先是被平行空间的存在吓了一跳，又被平行空间里北京星未遇袭的消息砸得大脑当机，后来看到林静恒对着人笑，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点不是滋味。
曾经他百感交集，说过一句“我没法把你曾经有点喜欢的那个人还给你”，也不知是不是第八星系哪个不靠谱的神明听去了，竟然真的把人还回来了。
不过陆总长跌跌撞撞走到今日，路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，要拜也拜诸位先驱圣贤，轮不上神明什么事。
陆总长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他的，“我比较想问你——湛卢怎么会这么晚才发现？一扫骨龄31岁，应该在机甲车上就暴露了？”
俗话说小别胜新婚，既然都胜新婚了，湛卢肯定不方便参合，自然是林静恒主动让他休眠的。但这事林静恒有脸做、没脸说，一想明察秋毫的陆总长八成是明知故问，干脆保持了沉默。
陆总长了然地弯了弯嘴角，表示他明白了，嘴上不依不饶，“那你又是怎么把人认错的？他叫你四哥，你都不觉得奇怪吗？”
林静恒：“……”
又是一个他没法回答的问题：他当时以为这是陆必行发明的什么新情趣。
陆总长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，乐不可支地向他的脖子凑。
林静恒被他一口咬在侧颈上，倒不怕疼，只是位置偏高，衬衫领子挡不住，一会他便要顶着脖子上的红痕出门了。以往陆必行都会小心不在这种地方留下痕迹，更衬得这次标记领地的意味呼之欲出。
楼下响起脚步声，搞得在楼梯上的两个人在自己家里平白生出了偷情的感觉，林静恒一阵不自在，捏起他的下巴，“你跟自己吃什么醋？”
陆总长未置可否，挣脱了他的手，依然埋在颈间，“你说的，都是我自己，被看见就被看见吧，紧张什么？”
可种种迹象表明，那位陆校长与另一个时空的林四哥并不是恋人关系，真让他撞见了，还不知会怎么想。林静恒啧了一声，“不是你不好意思的时候了？”
陆必行正想说什么，被林静恒不合时宜响起的闹钟打断了——统帅晚上还有会，本来争分夺秒，打算回家温存一会，没想到赶上了意外的变故，已经没时间了。
04
送走了公事繁忙的林静恒，陆总长和陆校长在一楼的客厅里目光相接。
陆总长看陆校长，是回望遥远的过去，陆校长看陆总长，是窥视未知的未来，无论哪边都掺杂着几分陌生。
不过回望过去的陌生，像在储藏室到箱子里找到一本久远的记事本，即使一时记不清，一页一页向下翻，也总能想起什么。相比之下，窥视未来的陌生则如走迷宫，看得到终点，却看不清中间的路。
陆总长身上便有时间沉淀的权威感，虽然与林静恒的不同，但倘若能学到一半，唬住星海学院的那帮无法无天的学生肯定够了——但这种带着锋芒的稳重，背后十有八九都有一段道不出的辛酸，陆校长没什么阅历，却懂人情，因此没问“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”之类的傻话。
对视了半天，最终他从眼底透出一丝好奇：“我跟四哥、你跟四哥，不对……你跟林统帅是？”
陆总长看向他的目光本是略带复杂的，听到这个问题，暂时把那些疑虑抛到九霄云外，好整以暇地转过身，笑眯眯地回答：“同居好多年了。”
虽然其中一位中途缺席了十六年。
陆校长半晌才局促地“哦”了一句。
陆总长面对着“自己”，忽然找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乐趣，于是清了清嗓子，熬了一碗炫耀成分远大于鼓励的鸡汤，“没关系，年轻人嘛，你未来的路长着呢。静恒在感情上比较被动，但细心观察，你就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。而且……”
这话本来是随口说的，谁知心随口动，他仿佛回到了某个窄小的休息室里，一个尘埃落定的吻落在他的唇上，牵动着他颤栗的神经，陆总长垂下眼睛：“你会发现他，偶尔坦诚的时候，非常动人。”
陆校长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，把脸埋到手掌里，有气无力地说：“我和四哥是纯洁的朋友关系，我对他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“在别人面前就算了，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。”陆总长十分稳重地冲他挤眉瞪眼，“我不仅知道你的银行密码，知道你记事本上的私密文档，还知道你心里每一点见不得人的心思。你的心情我感同身受，曾经我也有过这么一段时期，觉得自己可能喜欢他，但是又不确定。有人当面点出来，我也不会承认的。”
陆校长第一次从旁观者的角度听自己即兴演讲，觉得很新鲜，听了一会，终于从尴尬里缓了过来。这回他正襟危坐，直视着陆总长的眼睛，很真诚地说，“不是，真的没有。我是跟他挺合得来，也挺欣赏他，但真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陆总长：“……”
装得跟真的一样。
“你记得林接手黑洞，搬到破酒馆的那天吗？”陆总长无情地戳穿他，“林那时候不怎么愿意让你接触他的‘业务’，那天你才见到了他的心腹。当时没觉得什么，后来回想起来才发现，那天晚上破酒馆明明来了很多人，可一整晚，你的目光都在他身上。那是你——也是我第一次长久地注视着另一个人。”
“四哥是那天晚上的主角，也是我唯一熟识的人。不看他看谁？”
“那后来那次呢？后来你在北京星生过一次病。明明进一下医疗舱就能解决的问题，但因为你年轻不懂事，贪图玩乐，在研究室里拖到触发了警报。林不知道怎么知道了，可能那时候他凑巧黑进了北京星的健康系统，亲自赶来把你塞进了医疗舱。医疗舱关闭之前你透过观视窗与他对视，你——我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。”
“我当时发烧烧得迷迷糊糊，也许吧。”
“你拿他的身材跟广告里模特的做对比的事总有吧？”
“街上偶遇呢？”
“星海学院那次呢？”
……
几十分钟过去，陆总长讲得自己口干舌燥，对面依然不为所动。他那一点微妙的醋意、复杂的心情还没来得及发酵，便发现——这位平行空间来的陆校长，可能是位钢铁直男！
05
陆总长在第八星系的辈分十分特殊。对于学生、下属来说他的主心骨，在他们面前不能太没正形；对于老前辈来眼里他又太年轻了，不是能称兄道弟的对象。
难得天上掉下来一个平行空间的自己，按理来说应该是知音、知己，总能痛快交流一下了吧——对方竟然不懂得欣赏林静恒的好。
虽说这仍可用“平行空间之间的差异”解释，陆总长却没由来地，心里有点堵。
林静恒回到第八星系半年，要做的事情两只手数不过来，再回家已是后半夜了。客厅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，陆校长手边摆着平行空间的研究资料，没来得及回房间，趴在餐桌上睡着了。
他从沙发捞起一条毯子，替陆校长搭在身上，下意识地，顺手勾了勾他头顶的碎发。
陆校长睡得很浅，轻易地被拨弄发梢的触感唤醒了，迷茫地抬起眼皮，看了林静恒一眼。
林静恒听陆总长说，陆校长似乎对自己“没什么别的意思”，怕他不自在，于是主动退后一步，拉开了距离，“回房间睡吧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不是很困。”陆校长爬起来，大概是被陆总长洗脑了一下午，他不自觉地开始注视林静恒的眼睛。林统帅可能自己都不知道，他看向别人的眼神是锐利的，且从不停留。看向他自己——看向陆总长的时候，眼睑会放松一分，不明显，可在他身上，便有柔和的味道。
接着他想起四哥。有时四哥的眼神也会落在他身上，但彼时他心下清明，没注意过他的眼神有没有这种细微的差别，直到……陆校长收住及时心思，虽然他扪心自问，不觉得自己对四哥有什么。但好奇心仍载着他的思绪飞回另一个时空的北京星，想再好好看一眼。
“唔……我正想跟你商量一件事。”陆校长打起精神，“我研究了一下现有的资料，能穿越平行空间这种能量级的通道，如果它仍在，短时间不大可能大幅度移动，应该还在原处。我是乘机甲过来的，想回到那片区域碰碰运气。不过顶着这张脸，不太方便在外面招摇过市吧？”
林静恒点点头，湛卢随他指令而动，很快找来了一对人工虹膜、一架平光眼镜、和一顶帽子。这是白银一按照陆必行的形象设计的，以备不时之需的乔装方案之一。
陆校长把眼镜和帽子戴上，把玩着人工虹膜的盒子，冲着湛卢友情递来的镜子吹了个口哨，“审美不错，谢了。”
他向林静恒招招手，准备回房间再补一觉。
林静恒看着他在晨曦的第一道光中灵动地转身，微笑着带上房间的门，把原本想问的话咽了回去，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烟，默默地点燃了。他没有烟瘾，但这是今天第二根了。
如果回不去了怎么办？
这个问题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。当然是将顾虑抛在脑后，不计成败，不计得失，一次再一次地尝试，直到重见第八太阳的光。
不过他那时……是靠着一个无论如何都想再见一面的人支持下来的。
林静恒将还剩一半的烟丢给湛卢，轻手轻脚地向主卧走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