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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残次品】[陆林]星系往事(五)

预警:伪・单亲爸爸陆必行,实际是陆林一家四口的故事。应该算是轻松向,不会太长,诚信日更(大概吧)。

前文:   




林四哥翻了窗户,五秒之内,乔装成了其貌不扬的路人脸,轻车熟路地穿过蜿蜒的小巷,在一个近乎废弃、杂草丛生的公园里,找到一辆开着伪装模式的机甲车。

车门自动打开的同时,他看了一眼个人终端。

一个声音响起来:“请放心,先生,现在回基地,时间还很充裕。”

四哥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。


他家人工智能贴心地补充道:“您一向守时,只有到陆老师这里,会比原定计划晚一到两个小时离开。据我所知,图兰队长和佩妮小姐都很清楚这一点,她们已经提前做好战前准备了。”

林四哥装聋作哑,跳过了这个话题,“湛卢,你实体留下,复制一份虚拟程序跟着我——一旦情况不对,第一时间去找必行。”

湛卢闻声化了人形,“好的,先生,正在为您启动返航。”


办公室内,陆必行投下一刻惊天大雷,正乐在其中地观察着孩子们的反应。

个人终端忽然震了一下,他神色微变,双手伸到背后,假装伸展一下,趁着一双儿女还沉浸在震惊之中,盲打着向助教们群发了一条消息:“准备。”

原本忙得团团转的四位助教接到消息,接二连三连借故离开了人群。

最早到达的怀特敲响了办公室的门,“陆老师?我方便进来吗?”


陆必行耸了耸肩,把怀特放了进来,“很遗憾,你爸的风流往事以后有机会再说,我要工作了。”

说罢,他从自己的柜子里抓出一把零食糖果,打发五岁小孩一样塞到陆果和小然手里,推着他们出了门。


两个孩子面面相觑,陆果从手上的一捧糖果里,拆开了一块橘子糖。陆必行虽然跟青少年打交道更多,办公室里却常备这种哄孩子的东西,她从小吃到大,很熟悉着这个味道。

她的目光在四个教室间巡视了一圈,既不想跟熊孩子混在一起,又不想去打牌下棋,更不想去看爱情片,于是拽着小然,去做一会儿网瘾少年。

结果一伸手没拽到,这才发现小然低着头,正一脸严肃地摆弄着个人终端上的程序。


陆果冲他挤眉瞪眼:“进去再玩,不然那群熊孩子看到你,缠着你给他们弹琴怎么办?”

小然头也不抬,“嘘,别吵。”

“你在干嘛?”陆果凑过来,虽然看不全懂,却知道他在做违法乱纪的事情,“喂,你这是在黑人家的网站吗?这是什么网站?”


陆果这个人,如果不回答她,她能一个人不间断地啰嗦五个小时——烦死你。小然此刻已经顾不上她了,为了息事宁人,还是简明地回答道:“凯莱培育中心。”

这个答案显然在陆果意料之外,“啊?为什么?”

“因为私人机构比政府的内网好黑。”

“我是问你黑培育中心做什么?”陆果反应了三秒,想起他们两人正是在这家培育中心出生的,噗地笑了出来,“你不会真信了老陆的说法吧?我看他至多是三分真七分假,添油加醋的成分多一点。”


即便是第八星系落后的网络,没有陆必行那种顶尖水平,也很难在几分钟内拿到最高权限。

小然本想直接调取基因档案,却发现培育中心的有些真材实料,基因档案拥有最高安全级别,一时间竟破解不了。

他转而在安全级别更低的运营数据中寻找蛛丝马迹,在海量无关紧要的信息中,终于发现了一条有价值的。


小然无声地动了动喉咙,半晌才说:“来,你自己看。”

他将个人终端怼到陆果面前,那是一条姓名更改记录:体外培育,从胚胎落成那一刻起性别就是决定好的,培育中心为了促进亲子互动,要求父母提前取名,而这个名字,会录入系统,显示在培育箱上。

他的声音略带沙哑,“胚胎发育三个月的时候,他们给我改过一次名字。那之前,我的姓名那一栏写的都是:‘林然’。”


陆果不以为然地回答:“这世界上姓林的多了去了,光凭一个姓能证明什么?”

小然觉得自己仁至义尽,收回了个人终端,向“网瘾少年聚集地”走过去,“你爱信不信。”


此时,几座城市之外的军事基地,总指挥官林四哥一声令下,黑洞大批机甲升空。

机甲群遮云盖日的画面落在几双不怀好意的眼里,随着主力军飞离大气层,隐藏在阴影下的势力蠢蠢欲动地探出头,给凯莱星暂时的平静添上一层阴霾。

山雨欲来。


而陆必行的办公室里,赫然搭建起了一个临时的技术中心,四位助教各司其职,井然有序地远程接管了黑洞的技术后勤。

“陆老师,接连建立成功。”

“中转平台建立成功。”

“干预技术的运行良好。”

“好样的!”陆必行心情不错,于是打开军用通讯频道,“将军,凯莱星地面技术部远程为您服务!我们服务好,品质值得信任,希望您以后经常回购。”


“我的妈呀,陆老师,将军这都‘回购’多少年了,这事还要特意说吗?”图兰这些年来,常常带队在外星打仗,没怎么跟着林四哥身边,她很绝望地在问地勤佩妮:“佩妮,这些年来他俩一直这样假公济私吗?你是怎么忍下来的,真是苦了你了。”

佩妮温声回答:“习惯了就好。”

林四哥的声音响起:“图兰,你是不是太闲了?”

图兰立刻噤声,她翻了个白眼,背着长官跟佩妮建了一个私人频道。

陆必行知道林静恒还有正事,于是撩完林四哥就跑,心满意足地关闭了通讯。


斗鸡忽然转过身,“陆老师,1500米有生物反应,有人来了!”

四位助教中,有三位正做着技术后勤的工作,而斗鸡则是“望风”的那个,负责操作多功能航拍监视摄像头等,确保没有可疑人士靠近技术中心。

“等他们很久了。”陆必行毫不意外地回答,“将军那边暂时不需要我们,做完手里的工作,切换到自动模式,斗鸡先出去,准备招待客人。”


教室中,几个家用机器人顶替了不见踪影的助教们,端着糕点茶水,穿梭在人群之中。

“熊孩子班”率先玩嗨了,一间教室已经不够他们浪了,在“班长”的带领下,出门开疆扩土,把楼道当成了他们的殖民地。结果追打嬉戏动静太大,先是惹怒了隔壁“电影班”姐姐,还有人不长眼,撞上了出门上厕所的“棋牌班”爷爷。

“电影班”和“棋牌班”自然不干,立刻摆出长辈的姿态,结果说话难听了一点,没起到教育作用,反而助长了“熊孩子班”的逆反心理。

一时间,无论长幼男女,全都切换到骂街模式,比之前还扰民十倍。


陆果和小然身在最远的一间教室,却也能听到隔壁的鬼哭狼嚎。“网瘾少年”们低着玩着个人终端,纷纷摆出一种避世高人的表情。

她不堪其扰地抬起头,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调停,只见坐到角落里的一个男人在她之前站了起来,看样子也像忍无可忍了。

可等他站起来,陆果才发现那个人穿着一件宽袖的外套,袖子有些长,生生遮住了手。他走路的时候,双手不会自然摆动,而是僵硬的贴在身侧。


陆果从小在巷子里长大,而且性格外向,从东七巷到西八巷都有朋友,与当地的居民混得很熟。这人她的脸她见过,身型却看着十分违和,当下心生疑虑,多看了几眼。

这一看才发现,他的袖口处时不时会露出一点银色的反光,那个特殊的颜色,她在军事纪录片里见过——一种极其坚硬的变形材料,一般用来制作便携刀具!

一屋子的网瘾少年谁都没发现,陆果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,怕那人狗急跳墙,不敢胡乱声张。那人刚好走到她的身边,陆果强迫自己低下头,一边假装看个人终端,一边想对策。


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,却在一米之外停住,没有声响了。

陆果心中警铃大作,等了几秒才回过头,看到的却是一把短刀照她劈来的景象——

危急时刻,小然及时拉了她一把,让刀的轨迹将将错过了她的要害,却不足以让她全身而退,陆果瞪大眼睛,看着刀刃慢镜头似的靠近,眼看就要刺破她的皮肉。


这时,一旁人畜无害地捧着茶的家用机器人突然出手,第一枪打落了男人手上的刀,第二枪打穿了男人的心脏。

鲜血飞溅,茶水撒了一地。


陆果在小然的支撑下站了起来,一时间不知该惊讶这人的目标居然是她自己,还是这个看着憨憨厚厚的小机器人,居然是个伪装成家用机器人的的安保机器人!

她强迫自己看了尸体一眼,哑声说:“这个人是假扮的。”


安安静静的“网瘾少年班”后知后觉地爆发出一阵的尖叫,隔壁骂街吵架的人被声浪盖过,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。三个吵作一团的班瞬间统一对外,十分双标地对噪音产生了意见,打算去看看这帮网瘾少年在做什么。

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到“网瘾少年班”的门口,怪事发生了:

教室里的那批家用机器人集体出动,站成一排守在窗口,切换成红色的信号灯一闪一闪,用机械的声音说:“请速到陆老师办公室。”

一个人不明所以地问:“我都小学毕业五十年了,打架斗殴还要去被请去老师办公室吗?陆老师要罚我抄名字还是写检查?”


众人哄笑起来,然而还没笑够,一面窗户骤然破碎,它后面的墙上留下一道焦黑的印记,正赶上“网瘾少年班”从教室里蜂拥而出,看到地下的鲜血,还以为他们之中有人中弹了,尖叫与骚乱蔓延了整个楼道。

伏击在窗口的斗鸡一枪解决掉了射碎玻璃的人,冲人群打手势,“都别废话,快去办公室!”

然而人们惊慌失措,根本不听他的。


陆必行见状,打开教室的广播,“各位,请不要惊慌,我们是黑洞的嫡系部门,有完善的应对措施。现在,请速到我的办公室来,注意照顾好需要帮助的老人和幼儿。”

他的语调不紧不慢,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,人群仍在哭泣或咒骂,却不由自主地照他说的做了。


陆果和小然跟着人群向外走,在楼道里找到了陆必行,陆果几乎扑到他怀里,“老陆!”

陆必行没想到“暴君”的眼线真那么卑鄙,混进教室不说,竟然一上来就冲着他的孩子去。要不是他事先派了一个安保机器人守在附近,后果简直不堪设想。

此时看到陆果身上沾着血,更后怕得不行,“伤到哪儿了?”

“不,不是我的血。”陆果赶忙解释说,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是黑洞的人?”


“是。”陆必行点点头,长舒了一口气,悬着地心放了下来,开始实实在在地生气了。

除了斗鸡以外,他和学生们都没接受过军事训练,不是近身肉搏的料,却可以用精神网控制安保机器人。陆必行艺高人胆大,一次控制六个,把几个试图从窗户靠近的入侵者打成了筛子。


但入侵者有备而来,十分难缠,几分钟后三个入侵者从窗户翻了进来,斗鸡与黄静姝分别干掉了一个,最远处漏网的那个却举起了枪,对准人群。

这时,他身边的墙上凭空出现了一只机械手,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他的武器,在那人错愕的眼神下,给了他致命一击。

等那人的尸体缓缓倒地,那只机械手从墙上伸出来,居然变成了人形。


陆果立刻认出这,他是那个跟在四哥身边,有着亚麻色头发的人工智能!


豁牙爷爷被两个年轻人搀扶着,走得慢了点,是最后一批进入办公室的居民,因此看到了这一幕,目瞪口呆地说:“陆老师,您这补习班到底是补习什么的?士兵预备役吗?”

陆必行顾不上解释,确认四个教室都没人了之后,说到:“湛卢,带上果果小然,把居民先撤到机甲仓库,别让可疑目标进去!”


亚麻色头发的人工智能——湛卢走过来,一手拉起小然,一手拉起陆果,走到办公室,开启了那道隐藏的门,向每个排着队的人行注目礼。

他的数据库中有所有居民的基因数据,一个个排查过后,才走下楼梯,带着队伍走进暗道。

这一路上,陆果简直魂不守舍,“湛、湛卢?你是我们家的那个湛卢吗?”

湛卢一边快步走,一边回答:“很高兴再见到您,是我。准确地来说,我的实体一直跟在四哥身边,家里运行的是我的备份文件,开战之后,为了安全考量停用了。之前这部分信息被加密了,我没有办法告诉您,很抱歉。”


“你为什么跟着四哥?”陆果得到答案,灵魂出窍得更厉害了,“不,应该说,我爸和四哥为什么会共用一个人工智能?”

湛卢回答:“抱歉,这个我不能说。”

小然在旁边嘟囔了一句:“还不够明显吗?”

陆果瞪了他一眼。


说话间,他们已经从暗道来到了机甲仓库,居民们被方才都变故吓傻了,看到仓库的这些东西,也没余力惊讶了。

仓库里只有几把椅子,湛卢优先拿给了老弱病残,好在现在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,谁也不介意席地而坐。接着,他又很细心地分发了温水和毯子。

等安顿好居民,他继续对陆果和小然说:“我的备份现在仍跟着先生,您想跟先生说话吗?我虽然不能说,但没准他愿意亲自告诉您。”

陆果犹豫了一下,“要。”

“请您们连上我的精神网。”湛卢说,“正在建立通讯。”


十几秒后,通讯链接成功,他们听见四哥的声音在精神网内响起:“怎么?”

同时,透过湛卢的眼睛,影像如实地传到了他太空中的机甲上,悬浮屏幕中,陆果和小然带着疑问看向他,林四哥立刻明白了,呼吸一滞。

然而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,孩子们身后的人群中,有两个人同时动了。


林四哥皱起眉头,问湛卢:“你让什么东西混进来了?”

“我下来的时候检查过,不是伪装的。很遗憾,看来有人被收买了。”湛卢在精神网里说,他转向陆果和小然,“我这就过去处理,请您们留在原地,保护好自己,警惕身边的人。”


陆果从小对打打杀杀的很感兴趣,除了机甲操作以外,还学过几年搏击。不过那一半是为了满足中二幻想,一半是为了强身健体,打遍全校无敌手没什么问题,却没见过这种世面,“等等,什么意思?”

小然低声说:“意思是这可能是声东击西,实际上还是冲我们来的——比如左边这个人缓缓向我们靠近的人。”

陆果用余光瞄了一眼,瞬间起了一身冷汗,“湛卢检查过,他不可能携带大型武器,但没准会有袖珍刀之类的小东西。怎么办?说实话这身形,他就是徒手我也打不过。跑吗?也不见得能能跑得掉。”


四哥的声音通过湛卢的精神网响起:“别让他靠近,用你的军刀。”

性命攸关的时刻,本能优先于一切,陆果咬着牙抽出军刀,切到能量刀模式,闭着眼睛,转身一劈——


直到带着焦糊味的尸体倒地,气味冲得人直恶心,她的思绪才慢一拍地跟上来。

四哥怎么知道军刀的?


(晚了几个小时,假装诚信日更4/4,看着这章爆字数的份上,你们就假装没看见吧。六我会快点更的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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